第 2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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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
回到致思堂, 佟寒小跑著迎出來：“穆世子在等您。”
許懷彥腳步一頓。
步入堂屋，果然看見穆宣同捏著個茶盞，百無聊奈拿在手裏盤弄著。
許懷彥走過去：“穆兄。”
穆宣同微笑看過來：“一聽說你出宮, 我就馬不停蹄來找你，結果等了半天還不回來，去哪裏了？”
許懷彥在對面坐下來，平靜地開口：“穆兄找我何事？”
竟然不回答，穆宣同看著這個向來不喜形於色的兄弟, 挑眉：“為兄是過來人，在我面前還有什麽藏著掖著的, 不就是去淩陽伯府見戚姑娘了嘛。”
許懷彥就不說話了。
但也沒有否認, 穆宣同懂了，笑：“看你大半夜還這樣神清氣爽，看來戚姑娘已治好你這一路的風塵。”
許懷彥銳利的目光射過來：“穆兄慎言。”
穆宣同一怔，隨即意識到話裏的不敬之處, 做了個拍嘴的手勢：“算我說錯話了，抱歉抱歉。說正事, 據說平城前一陣多雨，你感覺如何？”
許懷彥拿起佟寒呈上來的紫蘇飲子，抿了一口說還那樣，看向對面的穆宣同：“不是說找我有事。”
“巧了，”穆宣同放下手裏的建盞，正色道：“我今夜來找你也與淩陽伯有關。”
許懷彥示意他細說。
穆宣：“托你的福，如今的你婚事上京人人皆知, 大街小巷都有人議論。
有人喝酒時和人提起, 說他認識你岳父。我讓人查了，這人原是平城縣縣丞身邊的一個書吏, 說曾與戚縣令有過幾面之緣，目睹戚縣令在私下問過平縣縣丞外來人往來情況。”
許懷彥肅容：“他何時見到的？”
柳城被屠一案事發突然，已過去七年之久，當時定性就是倭寇因本土政局動蕩臨時竄上陸地作案。
倘若不是臨時而為，還被人關註到了呢。
穆宣同：“柳城被屠前一個月。”
許懷彥的劍眉微擰。
穆宣同也知道事關重大，不然也不會在離許懷彥成親只有三天來為這點線索來煩他。
穆宣同：“人我派人盯著了，你隨時可以去見，當初柳城被屠後，倭寇緊接著去了平城，平城差點落得柳城同樣t的下場，靠當時還是捕頭的淩陽伯勉強守住，淩陽伯也是在那一戰中開始嶄露頭角。
而淩陽伯與你老丈人是郎舅，兩人不是沒有私下談到過兩城的異動的可能。”
許懷彥也想到了，因為戚雲晞的關系，許懷彥對淩陽伯一家還算了解。
戚雲晞的父親戚亭直乃柳城人，是個孤兒，吃百家飯長大。
而外祖一家是平城人，竇老太爺原是平城巨賈，但誰也沒有想到竇老太爺其實是老淩陽伯的私生子，且是他僅有的子嗣。竇毅不喜經商，反而好武，不顧竇老太爺的反對進了平城縣衙當捕頭。
五年前，老淩陽伯去世前，竇老太爺認祖歸宗，並繼承了淩陽伯府的爵位，竇家也因此搬到了上京。
三年前竇老太爺去世，竇老太爺只有一兒一女，爵位自然傳給了如今的淩陽伯竇毅。
許懷彥開口：“兵部缺個員外郎，淩陽伯的資歷與考評情況都符合，正好可以替補。”
穆宣同的身子前傾，湊近許懷彥：“你早就懷疑他？”
他就知道許懷彥不是假公濟私之人，突然讓他調淩陽伯回上京定是另有原因。
許懷彥也說不上來，但常年辦案的直覺令他覺得有些事情過於湊巧。
比如上京的庵堂那麽多，淩陽伯偏偏挑了城外的金桂庵給戚亭直兩口子點長明燈。
那靜安師太原本是柳城人，柳城出事前恰好離開了柳城，好巧不巧會倭國話。
最令人意外的是，淩陽伯突然給分別多年的外甥女巨額嫁妝。
倒不是說世上沒有這樣的好舅舅，但竇毅若真的關心這個外甥女，總不至於連外甥女在他家中的真實處境都不知道。
穆宣同：“戚姑娘哪裏……”
許懷彥：“此事與她無關。”
穆宣同：“……”
又沒誰說跟她有關，還說成親只是為了給老夫人交代，這都護上了。
穆宣同重新靠到椅背上，笑：“既然你都不擔心被人說徇私，我自然沒有意見。”
送走穆宣同，許懷彥叫來佟寒問話：“她這些日子見了何人？”
她自然指的是戚雲晞，佟寒掖手回答：“戚姑娘沒出過門。”
看她今夜的反應，似乎也在情理之中：“那人沒再來找她？”
佟寒搖頭：“倒是來過一趟，但沒有露面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退下。”
打發走佟寒，許懷彥松開擱在膝上緊握著的手。
決定將人帶回來的一刻起，他已想好一系列應對之策，其餘的都好辦，唯有一點變數在她那裏。
該他做的，他自會做好安排好，目前看來之前所做的一切頗有成效。
輿情控制得不錯，外頭沒有半點關於他們二人的風言風語，她也不曾哭鬧，一切向好。
夜深了，梳洗後，許懷彥躺在重新裝飾一番的新房裏。閉上眼，那細膩溫柔的臉仿佛近在眼前。
有時候他也想不明白，世間乖巧柔順的女子多不勝數，偏要去貪她一人。
大約去年的桃花開得過於爛漫，第一眼見到那姑娘時突然恍惚了下，仿佛他認識她許久，一直在等著見她。
可他清楚那是錯覺，他的記性很好，回憶裏壓根沒有這麽個人。
她在等別人，很顯然，她的意中人沒有赴約。
同樣在上巳，這回也許是見色起意，也許是喚情香的作用，也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，他沒走，鬼使神差問了她是否有婚約。
她說沒有。
那就不必遲疑，痛快要了她。
但僅那樣不夠，得再堅持三日，等真正將人接回來，才能算得上塵埃落定。
*
三月最後一日是奶娘的五七，戚雲晞去了趟金桂庵，四月初一添妝。
到了四月初二，宜嫁娶，是正日子。
戚雲晞很容易發現，舅舅回來後，鄭氏張羅起她的婚事十分積極。
不管是迫於被她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操勞，還是做樣子給舅舅看，戚雲晞在心裏感謝鄭氏讓她的婚事有條不紊進行。
院子裏傳來鄭氏歡快的聲音：“世子夫人來了。”
戚雲晞起身去迎。
如今的婚俗比從前多了一點講究，尤其是豪門貴族中，成親當日會安排兩位有經驗的儐相全程陪著新人，直至將新人送入洞房，以防止在婚儀中出現差錯。
侯府請了誠王世子夫婦作為男女儐相，現在來的就是女儐相，誠王府的世子夫人陸宛儀。
很快，戚雲晞就在門口看到一位華貴的明艷少.婦笑盈盈朝自己走來。
見了禮，陸宛儀見戚雲晞盯著她身邊的圓臉丫鬟看，掩了唇笑：“妹妹認出來了。”
戚雲晞頓時明白了：“原來那日是世子夫人暗中助我。”
去給奶娘求診那日，她被馬車所驚，弄得滿身狼狽，有位不願露面的夫人派人送給她一件鬥篷，遮住了她的難堪，避免了她被路人指點。
陸宛儀笑得明媚：“叫世子夫人多生分，我長你幾歲，喚我一聲陸姐姐即可。不過，我可不敢貪這樣的功勞，那日請我借你鬥篷另有其人。”
戚雲晞想忽略陸宛儀的暗示都難，啟唇：“難道是世子？”
“就是他！”陸宛儀笑。
戚雲晞心頭震動，安排人送鬥篷的人竟然也是他，她也真心實意感謝陸宛儀：“那也得姐姐願意行方便才行，鬥篷我已經洗好熨好，一直想著有機會還給姐姐。”
陸宛儀說不著急，她現在更想告訴戚雲晞更多有關那日的事：“後來懷彥看見你進了回安堂，以為你要求診，但男女有別，他怕唐突了你，才找我借了個丫鬟，讓胡大夫去給你看診。”
聞言戚雲晞覺得胸膛裏暖暖的，連帶著面頰也跟著熱起來。
曾經她只是這樣猜測，如今親耳得到證實。
見她這樣，陸宛儀猜到許懷彥並沒有將這些告訴戚雲晞。
有些話從前不方便說，如今終於可以說了，陸宛儀眉飛色舞道：“你大約不知道，那日我們一行在回安堂給胡大夫踐行，因為你的出現，大家都對懷彥突然去關註一個女子好奇得不得了，胡大夫甚至推遲了行程。”
戚雲晞一驚，心裏暖暖的，他果然一直在暗中關註這她。
在陸宛儀善意的笑容中，戚雲晞的面頰更燙。
陸宛儀看著又嬌又羞的新娘子，無奈笑道：“他那個人，辦事時進退有據，私底下簡直是個鋸嘴葫蘆，總是說得做做得少，不知道討姑娘家喜歡。”
戚雲晞心道怎麽會，她就知道他有多好。
作為暗地裏最關註這樁親事進展的人之一，見到兩人終成眷屬，陸宛儀有種親手將嬌弱的花苗養成的喜悅感。
她太好奇兩人的來往，忍不住打聽更多情節：“聽夫君說，懷彥第一次見你是去年上巳，在清江池畔，快和我說說，你那時有沒有看到他，對他可有印象？”
聞言，戚雲晞驚得說不出話來：“去年上巳？”
他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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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致思堂, 佟寒小跑著迎出來：“穆世子在等您。”
許懷彥腳步一頓。
步入堂屋，果然看見穆宣同捏著個茶盞，百無聊奈拿在手裏盤弄著。
許懷彥走過去：“穆兄。”
穆宣同微笑看過來：“一聽說你出宮, 我就馬不停蹄來找你，結果等了半天還不回來，去哪裏了？”
許懷彥在對面坐下來，平靜地開口：“穆兄找我何事？”
竟然不回答，穆宣同看著這個向來不喜形於色的兄弟, 挑眉：“為兄是過來人，在我面前還有什麽藏著掖著的, 不就是去淩陽伯府見戚姑娘了嘛。”
許懷彥就不說話了。
但也沒有否認, 穆宣同懂了，笑：“看你大半夜還這樣神清氣爽，看來戚姑娘已治好你這一路的風塵。”
許懷彥銳利的目光射過來：“穆兄慎言。”
穆宣同一怔，隨即意識到話裏的不敬之處, 做了個拍嘴的手勢：“算我說錯話了，抱歉抱歉。說正事, 據說平城前一陣多雨，你感覺如何？”
許懷彥拿起佟寒呈上來的紫蘇飲子，抿了一口說還那樣，看向對面的穆宣同：“不是說找我有事。”
“巧了，”穆宣同放下手裏的建盞，正色道：“我今夜來找你也與淩陽伯有關。”
許懷彥示意他細說。
穆宣：“托你的福，如今的你婚事上京人人皆知, 大街小巷都有人議論。
有人喝酒時和人提起, 說他認識你岳父。我讓人查了，這人原是平城縣縣丞身邊的一個書吏, 說曾與戚縣令有過幾面之緣，目睹戚縣令在私下問過平縣縣丞外來人往來情況。”
許懷彥肅容：“他何時見到的？”
柳城被屠一案事發突然，已過去七年之久，當時定性就是倭寇因本土政局動蕩臨時竄上陸地作案。
倘若不是臨時而為，還被人關註到了呢。
穆宣同：“柳城被屠前一個月。”
許懷彥的劍眉微擰。
穆宣同也知道事關重大，不然也不會在離許懷彥成親只有三天來為這點線索來煩他。
穆宣同：“人我派人盯著了，你隨時可以去見，當初柳城被屠後，倭寇緊接著去了平城，平城差點落得柳城同樣t的下場，靠當時還是捕頭的淩陽伯勉強守住，淩陽伯也是在那一戰中開始嶄露頭角。
而淩陽伯與你老丈人是郎舅，兩人不是沒有私下談到過兩城的異動的可能。”
許懷彥也想到了，因為戚雲晞的關系，許懷彥對淩陽伯一家還算了解。
戚雲晞的父親戚亭直乃柳城人，是個孤兒，吃百家飯長大。
而外祖一家是平城人，竇老太爺原是平城巨賈，但誰也沒有想到竇老太爺其實是老淩陽伯的私生子，且是他僅有的子嗣。竇毅不喜經商，反而好武，不顧竇老太爺的反對進了平城縣衙當捕頭。
五年前，老淩陽伯去世前，竇老太爺認祖歸宗，並繼承了淩陽伯府的爵位，竇家也因此搬到了上京。
三年前竇老太爺去世，竇老太爺只有一兒一女，爵位自然傳給了如今的淩陽伯竇毅。
許懷彥開口：“兵部缺個員外郎，淩陽伯的資歷與考評情況都符合，正好可以替補。”
穆宣同的身子前傾，湊近許懷彥：“你早就懷疑他？”
他就知道許懷彥不是假公濟私之人，突然讓他調淩陽伯回上京定是另有原因。
許懷彥也說不上來，但常年辦案的直覺令他覺得有些事情過於湊巧。
比如上京的庵堂那麽多，淩陽伯偏偏挑了城外的金桂庵給戚亭直兩口子點長明燈。
那靜安師太原本是柳城人，柳城出事前恰好離開了柳城，好巧不巧會倭國話。
最令人意外的是，淩陽伯突然給分別多年的外甥女巨額嫁妝。
倒不是說世上沒有這樣的好舅舅，但竇毅若真的關心這個外甥女，總不至於連外甥女在他家中的真實處境都不知道。
穆宣同：“戚姑娘哪裏……”
許懷彥：“此事與她無關。”
穆宣同：“……”
又沒誰說跟她有關，還說成親只是為了給老夫人交代，這都護上了。
穆宣同重新靠到椅背上，笑：“既然你都不擔心被人說徇私，我自然沒有意見。”
送走穆宣同，許懷彥叫來佟寒問話：“她這些日子見了何人？”
她自然指的是戚雲晞，佟寒掖手回答：“戚姑娘沒出過門。”
看她今夜的反應，似乎也在情理之中：“那人沒再來找她？”
佟寒搖頭：“倒是來過一趟，但沒有露面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退下。”
打發走佟寒，許懷彥松開擱在膝上緊握著的手。
決定將人帶回來的一刻起，他已想好一系列應對之策，其餘的都好辦，唯有一點變數在她那裏。
該他做的，他自會做好安排好，目前看來之前所做的一切頗有成效。
輿情控制得不錯，外頭沒有半點關於他們二人的風言風語，她也不曾哭鬧，一切向好。
夜深了，梳洗後，許懷彥躺在重新裝飾一番的新房裏。閉上眼，那細膩溫柔的臉仿佛近在眼前。
有時候他也想不明白，世間乖巧柔順的女子多不勝數，偏要去貪她一人。
大約去年的桃花開得過於爛漫，第一眼見到那姑娘時突然恍惚了下，仿佛他認識她許久，一直在等著見她。
可他清楚那是錯覺，他的記性很好，回憶裏壓根沒有這麽個人。
她在等別人，很顯然，她的意中人沒有赴約。
同樣在上巳，這回也許是見色起意，也許是喚情香的作用，也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，他沒走，鬼使神差問了她是否有婚約。
她說沒有。
那就不必遲疑，痛快要了她。
但僅那樣不夠，得再堅持三日，等真正將人接回來，才能算得上塵埃落定。
*
三月最後一日是奶娘的五七，戚雲晞去了趟金桂庵，四月初一添妝。
到了四月初二，宜嫁娶，是正日子。
戚雲晞很容易發現，舅舅回來後，鄭氏張羅起她的婚事十分積極。
不管是迫於被她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操勞，還是做樣子給舅舅看，戚雲晞在心裏感謝鄭氏讓她的婚事有條不紊進行。
院子裏傳來鄭氏歡快的聲音：“世子夫人來了。”
戚雲晞起身去迎。
如今的婚俗比從前多了一點講究，尤其是豪門貴族中，成親當日會安排兩位有經驗的儐相全程陪著新人，直至將新人送入洞房，以防止在婚儀中出現差錯。
侯府請了誠王世子夫婦作為男女儐相，現在來的就是女儐相，誠王府的世子夫人陸宛儀。
很快，戚雲晞就在門口看到一位華貴的明艷少.婦笑盈盈朝自己走來。
見了禮，陸宛儀見戚雲晞盯著她身邊的圓臉丫鬟看，掩了唇笑：“妹妹認出來了。”
戚雲晞頓時明白了：“原來那日是世子夫人暗中助我。”
去給奶娘求診那日，她被馬車所驚，弄得滿身狼狽，有位不願露面的夫人派人送給她一件鬥篷，遮住了她的難堪，避免了她被路人指點。
陸宛儀笑得明媚：“叫世子夫人多生分，我長你幾歲，喚我一聲陸姐姐即可。不過，我可不敢貪這樣的功勞，那日請我借你鬥篷另有其人。”
戚雲晞想忽略陸宛儀的暗示都難，啟唇：“難道是世子？”
“就是他！”陸宛儀笑。
戚雲晞心頭震動，安排人送鬥篷的人竟然也是他，她也真心實意感謝陸宛儀：“那也得姐姐願意行方便才行，鬥篷我已經洗好熨好，一直想著有機會還給姐姐。”
陸宛儀說不著急，她現在更想告訴戚雲晞更多有關那日的事：“後來懷彥看見你進了回安堂，以為你要求診，但男女有別，他怕唐突了你，才找我借了個丫鬟，讓胡大夫去給你看診。”
聞言戚雲晞覺得胸膛裏暖暖的，連帶著面頰也跟著熱起來。
曾經她只是這樣猜測，如今親耳得到證實。
見她這樣，陸宛儀猜到許懷彥並沒有將這些告訴戚雲晞。
有些話從前不方便說，如今終於可以說了，陸宛儀眉飛色舞道：“你大約不知道，那日我們一行在回安堂給胡大夫踐行，因為你的出現，大家都對懷彥突然去關註一個女子好奇得不得了，胡大夫甚至推遲了行程。”
戚雲晞一驚，心裏暖暖的，他果然一直在暗中關註這她。
在陸宛儀善意的笑容中，戚雲晞的面頰更燙。
陸宛儀看著又嬌又羞的新娘子，無奈笑道：“他那個人，辦事時進退有據，私底下簡直是個鋸嘴葫蘆，總是說得做做得少，不知道討姑娘家喜歡。”
戚雲晞心道怎麽會，她就知道他有多好。
作為暗地裏最關註這樁親事進展的人之一，見到兩人終成眷屬，陸宛儀有種親手將嬌弱的花苗養成的喜悅感。
她太好奇兩人的來往，忍不住打聽更多情節：“聽夫君說，懷彥第一次見你是去年上巳，在清江池畔，快和我說說，你那時有沒有看到他，對他可有印象？”
聞言，戚雲晞驚得說不出話來：“去年上巳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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